那年的选秀夜灯光打在麦迪逊广场花园，斯特恩念出第一个名字时，奥兰多几乎要跳起来。德怀特·霍华德，十八岁的高中生，穿着那套略显宽大的西装咧嘴笑。你记得他后来怎么说的吗？选秀前试训，他原地起跳摸高直接超过了篮板上沿，测量尺差点不够用。魔术队经理当时手都在抖，这哪是选个新秀，这是抽中了百年一见的身体彩票。
伊戈达拉呢？他是第九顺位，费城挑走的。媒体标题写的是“下一个皮蓬”，可他自己在采访里嘀咕，皮蓬是皮蓬，我是我。你看他新秀赛季的录像，防守端总在干些数据栏不显的脏活，追着对方箭头满场跑，抢断那一下手快得像闪电。那时候没人想到，这个不爱说话的侧翼，后来会成了勇士王朝最关键的拼图。
霍华德的新秀年简直像部青春电影。他扣碎过篮板，真的，训练时一跃而起整个篮板玻璃哗啦啦往下掉。队友们都看傻了，他自己站在那挠头笑。那些年魔术队的比赛，你只要看第三节，霍华德肯定会在篮下要位，张着手大喊，球传过来就是一声闷响——要么进球要么犯规。他的罚球啊，至今都是段子手最爱用的素材，那姿势别扭得像是刚学会打球。
伊戈达拉在费城慢慢熬。艾弗森才是那里的王，他就在旁边学着怎么当职业球员。你注意过他赛前热身吗？永远是最早到球馆的那个，练完投篮还要加练四十分钟力量。后来他去掘金，去勇士，每次转会都像在找什么。直到2015年总决赛，所有人都盯着库里，他却从詹姆斯手里硬生生抢走了FMVP。那天他抱着奖杯的照片，眼神里没有惊喜，倒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回头看2004年那届选秀，你会发现个有趣的事。霍华德是明晃晃的天赋，像块未经雕琢的钻石原石；伊戈达拉则是需要时间打磨的玉石。一个19岁就入选全明星，一个到30岁才第一次进。可篮球这项运动妙就妙在，它不只是比谁跳得高跑得快。
霍华德的巅峰太耀眼了。连续三年最佳防守球员，单场抓下30个篮板，带领魔术杀进总决赛。你记得他对凯尔特人那个系列赛吗？第四场他拿了30分19篮板，隔扣加内特那个球，整个TD花园都安静了。那时候我们都以为，这样的表现会持续十年二十年。
伊戈达拉的故事是另一回事。他在勇士队学会了怎么赢球，不是当超级英雄，而是做最聪明的那个角色球员。2017年西决对马刺，最后两分钟他换防伦纳德，那次干净的切球直接决定了系列赛走向。赛后更衣室里，库里抱着他说，没有你我们早就回家了。
现在他们都老了。霍华德在台湾联赛还能场均30分，可你看着他在社交媒体发的训练视频，还是会想起2009年那个能单换詹姆斯的超人。伊戈达拉去年宣布退役时写的长文，字里行间都是释然，他说篮球教会他的最重要一课是耐心。
2004年选秀过去快二十年了。当年那些被寄予厚望的新秀，有的早就消失在联盟里。霍华德和伊戈达拉却以完全不同的方式，都在篮球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个用天赋震撼了我们十年，一个用智慧赢得了所有尊重。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再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们会不会交换人生？大概不会。篮球场上有千万种成功的方式，重要的是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选秀夜就像开盲盒，球队赌的是天赋，球员赌的是未来。霍华德和伊戈达拉告诉我们，天赋会老去，智慧却会随着时间沉淀。当我们在YouTube上回看他们新秀时的青涩模样，才会惊觉时间过得这么快。那些扣篮、那些防守、那些欢呼声，都成了记忆里的碎片，拼凑出2004年那个特别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