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划过手机屏幕，终于刷到那张橙蓝相间的赛程表。十月中旬的揭幕战就像第一口冰可乐，气泡刺得鼻腔发痒。今年的安排藏着太多小心思，掘金主场升起冠军旗帜那夜，偏要迎战上赛季把他们逼到抢七的湖人。这哪是随机排表，分明是编剧精心设计的恩怨局。
圣诞大战永远值得单独圈出来。凯尔特人飞往洛杉矶的航班上，塔图姆大概会反复观看去年季后赛被热火淘汰的录像。绿军对湖人这场黄金档，斯台普斯中心的地板会被鞋底磨得发亮。东契奇要在达拉斯的雪夜里对阵太阳，他上赛季对阵布克时场均38分的画面还烫着。
全明星周末前的压轴戏总是暗流涌动。二月初骑士更衣室的战术板，肯定标红了与篮网的交手日期。米切尔去年在那块场地轰下71分，篮网新换的防守教练正连夜调整挡拆策略。这种时候球员通道里的对视都带着火药味，记者们早就备好“复仇之战”的标题模板。
三月中旬的赛程密度让人头皮发麻。勇士连续六个客场最后停在费城，库里和恩比德的MVP投票恩怨突然变得具体。那天恰逢NCAA疯狂三月开幕，转播方故意把比赛安排在中午——他们要测试篮球迷的忠诚度究竟能分给几个屏幕。
四月收官的星期六最要命。去年此时威少用三双把快船拖进附加赛，今年同样的剧情可能换约基奇当主角。掘金最后三场里有两次背靠背，马龙教练已经开始盘算轮休时间表。但球迷在论坛发帖说，只要约基奇在4月10日对阵爵士时拿到第16次三双，就立刻去买他错版的球衣。
那些被标记星号的比赛藏着微观数据。雄鹿与热火的首次碰面，字母哥每次起跳高度会比平时高出两厘米——上赛季黑八的伤疤需要这种细节来愈合。国王主场迎战勇士时，场馆会播放特别制作的声音频率，专门干扰对方罚球。这些数字不会出现在官方统计里，却写在每个球员紧绷的跟腱上。
转播方在周五夜晚安排了太多太平洋时区的德比。快船新球馆的首场洛城德比定在十一月某个周二，这个冷门时段反而让二手票务市场疯了。真正懂行的球迷盯着十二月中旬的连续客场，湖人那段七连客的行李托运费用能买辆二手车。勒布朗在飞机过道做理疗的照片，往往比比赛集采更能说明问题。
当我用红色记号笔圈出火箭对阵马刺的日期，突然理解为什么波波维奇要在媒体日提及文班亚马的睡眠监测数据。这些看似无关的细节最终会投射在10月25日的记分牌上。赛程表从来不是冰冷日期，是三十支球队用机票和汗水编织的公路电影。
保存这张赛程表截图时，手机弹出去年今日的回忆：威少在同样日期绝杀后的咆哮。原来篮球记忆也有生物钟，等着新赛季的某个瞬间来唤醒。现在只需要打开日历，在掘金对阵热火的总决赛重演日设置提前三小时的闹钟——足够重温去年G5的录像，再煮碗加蛋的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