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定在凌晨两点半，咖啡已经冷掉半杯。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那份刚刚公布的NBA新赛季揭幕战赛程表像一剂强心针。十月的某个周二，丹佛高原的第一声哨响就要划破夜空。我盯着那几行对阵信息发呆，这不只是两场比赛那么简单。
卫冕冠军掘金队要在主场升起冠军旗帜。想象那个画面，穆雷系着黑色发带站在场边，约基奇可能又露出那种“赶紧打完我要回家赛马”的表情。但他们戒指佩戴仪式后的第一个对手，偏偏是上赛季亲手淘汰的湖人。联盟太懂得如何制造戏剧性，这哪里是普通揭幕战，分明是给新赛季定调的宣言。
另一块场地上，太阳客场挑战勇士。杜兰特重回大通中心，这剧情我看了太多遍却从不厌倦。关键不在于他得到掌声还是嘘声，而在于比尔第一次穿上太阳球衣就要面对库里如暴雨般的三分球。崭新的三巨头对上老牌冠军阵容，像一场豪赌双方直接亮出底牌。
仔细看赛程表的边角料才发现玄机。联盟特意把上赛季季后赛恩怨最深的几组对手全部安排在同一天。这不是巧合，这是精心设计的伤口上撒盐。球迷的记忆需要被唤醒，那些抢七大战的遗憾、绝杀球的痛楚，都要在赛季第一个夜晚重新撕裂。收视率从来不是凭空来的，它建立在这些具体而微的私人恩怨之上。
我翻出去年的技术统计。揭幕战主场获胜的球队，有超过六成最终打进分区半决赛。这个数字可能只是巧合，但球员们确实在乎。塔图姆去年输掉揭幕战后在更衣室沉默半小时，后来他告诉我那种开局不利的感觉像鞋里的石子，硌了整个赛季。
新赛季的悬念其实在揭幕夜就已埋下。文班亚马的首秀日期迟迟未定，但马刺教练组已经在研究如何让这个224厘米的男孩避开最凶猛的防守。季中锦标赛的赛制改革让每场胜负都牵扯更多，揭幕战赢下的那一场，可能成为十二月决定种子排名的关键一分。
转播方把黄金时段留给洛城德比不是没有道理。快船新球馆的第一个赛季，莱昂纳德与乔治的合同年，每一个细节都在暗示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看见这支球队保持现有阵容。而湖人那边，浓眉的脚踝和詹姆斯的分钟限制，这些微观指标比任何宏大预测都更真实。
我习惯在揭幕战前给各队训练营打电话。掘金替补席的年轻人正在加练底角三分，他们知道卫冕之路从保护第一个主场开始。勇士的新援萨里奇已经与库里演练了57次挡拆，这个数字是助教随口告诉我的，但记住它让我感觉自己触摸到了比赛的温度。
凌晨三点，咖啡彻底凉透。我把赛程表截图发给老友，附上一句“今年赌顿大的”。他回复说费城那边哈登可能缺席揭幕战，恩比德又要独自面对凯尔特人的双塔。这些突发消息从来不会出现在官方通告里，却真实地改变着比赛的天平。
揭幕战就像赛季的预告片，把最精彩的冲突浓缩在十二小时内。但预告片从不告诉你完整故事，它只给你足够的钩子。我关掉手机，窗外夜色正浓。还有三十七天，那些悬念、恩怨与新生，都要在球馆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找到第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