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滚轮往下滑，2010年选秀名单密密麻麻列着。约翰·沃尔的名字顶在最前面，布雷克·格里芬紧随其后。十年过去了，这些名字背后藏着太多没讲完的故事。
沃尔还在快船队打球，但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追风少年。去年他接受采访时候说过，凌晨三点会突然惊醒，盯着天花板问自己还能打几年。他不再是球队核心，更多时候坐在替补席挥舞毛巾。那份四年1.7亿的合同还剩最后一年，下份合约会是什么样，他自己也摇头。
格里芬的转型更彻底。从空中接力之王变成底角三分手，去年在凯尔特人场均只有4.1分。有次训练后他坐在更衣室冰敷膝盖，整整敷了四十分钟。队友们都走光了，他还在那里坐着。那些年折叠暴扣的镜头在YouTube上点击量依然很高，但现在的比赛录像里，你很难找到他起跳超过十厘米的画面。
德马库斯·考辛斯上赛季在波多黎各联赛打球。消息刚传出来时，很多人都不相信。曾经联盟第一中锋，现在要坐十小时飞机去打客场。有记者拍到他穿着陌生球衣在拥挤的更衣室里换鞋，那双定制球鞋还是国王队的配色。
保罗·乔治是个例外。去年入选全明星时，他抱着手机看了三遍名单确认。断腿重伤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站在联盟顶端。但仔细看比赛会发现，他的突破次数比巅峰期少了三分之一，更多依靠跳投终结。这不是他不想突，是膝盖不允许了。
戈登·海沃德同样从重伤中恢复，但走了不同路线。他现在是黄蜂队更衣室里的定心丸，场均14分的数据不算亮眼，但每次暂停都会第一个站起来和队友击掌。他投资了三家科技初创公司，偶尔在采访里开玩笑说，可能比打球赚得还多。
有些名字已经快被遗忘。第四顺位的韦斯利·约翰逊去年在希腊联赛效力，Instagram上偶尔发训练视频，评论区只有两百条留言。曾经和他对位的球迷现在都当爸爸了。
埃文·特纳转型当起了助教。有次赛后看到他在球员通道里拉着新秀讲解战术，西装穿得比当年打球时还笔挺。他说现在每天要看四小时录像，比当球员时累多了。
这份选秀名单里，还在打首发的只剩六个人。大部分都在各队轮换阵容里浮沉，或者已经离开联盟。他们建的群聊名字从“2010届未来之星”改成“老家伙茶话会”，最近一次群聊记录是讨论哪里能买到合适的护膝。
去年球员协会聚会上，这群人凑了张合影。沃尔站在最中间，格里芬搂着他肩膀。照片背景里有香槟塔和镁光灯，但仔细看他们的眼睛，都少了点什么。或许是少了当年选秀夜那种光芒，那种以为能永远飞翔的错觉。
现在他们聊得最多的是孩子上学的事，投资项目的收益，还有退役后的计划。偶尔有人提起某场经典比赛，大家会突然安静下来，然后爆发出大笑。那笑声里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这份选秀名单就像个计时器，记录着他们的青春余额。有些人提前离场，有些人还在坚持。每次看到沃尔在第四节被换上场，你都会想起2010年那个夜晚，他戴着奇才队帽子走上台时，眼里全是星辰大海。
而现在，星辰还在，海却已经退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