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金州勇士像是镀了一层金的完美机器。克利夫兰骑士呢？勒布朗·詹姆斯几乎是一个人扛着整座城市在走。四场比赛，干净利落，但每一分钟都绷紧了神经。现在回看，你会发现那些被大比分掩盖的细节才真正揪着你的心。
第一场在奥克兰打加时。记住那个名字：JR·史密斯。常规时间最后四秒，乔治·希尔罚丢第二球，JR抢下那个价值连城的前场篮板。然后呢？他像突然忘了比分一样运出三分线。勒布朗摊开双手，眼神里的绝望隔着屏幕都能砸疼你。那一刻你就明白了，骑士队紧绷的那根弦，咔嚓一声，断了。加时赛勇士一口气赢了十分，杜兰特冷着脸砍下26分，库里扔进五个三分。但真正杀死比赛的，是那个匪夷所思的篮板球。
第二场骑士做了调整，他们知道不能让比赛再拖到最后一刻。可勇士的第三节风暴来得比太平洋的海浪还猛。你记得库里那个超远三分吗？刚过中线两步，球划着高高的弧线掉进网窝。甲骨文球馆的声浪几乎要把屋顶掀翻。那一节勇士净胜十三分，骑士刚垒起来的信心瞬间被冲垮。勒布朗拿了29分，乐福22分，但全队助攻比勇士少了整整七次。球总是在最后几秒勉强出手，你能看见勒布朗弯着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珠不停往下掉。
回到速贷中心，第三场是骑士最后的机会。他们几乎就要赢了。终场前两分钟还领先六分，主场球迷全都站着看球。然后杜兰特来了。那个三分球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从后场推进，在勒布朗面前干拔，球进的同时整个球场突然安静。就像有人按了静音键。107比106，勇士反超一分。詹姆斯那晚打了46分钟，51分8篮板8助攻，赛后记者拍到更衣室里他右手缠着厚厚的冰袋，左腿敷着冰袋，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第四场已经没有悬念了。你能从球员的眼神里看出来。勇士第三节又打出一波流，库里投进第七个三分时直接对着观众席比出晚安的手势。最后两分钟变成垃圾时间，勒布朗坐在板凳上用毛巾裹着头。终场哨响时他第一个走过去拥抱库里，在耳边说了些什么。后来我们知道，那是他在骑士的最后一战。四年勇士骑士大战，就这样画上句号。
现在想想，这四场比赛像是一面镜子。照出勇士行云流水的团队篮球——他们场均助攻28.5次，比骑士多出八次。也照出勒布朗的孤独奋战——四场比赛他只有一场休息时间超过三分钟。最让我难忘的是那些数字背后的东西：克莱·汤普森永远不知疲倦的跑动，德拉蒙德·格林防守时声嘶力竭的呐喊，凯文·乐福每次卡位时肌肉的碰撞声。
很多人说这轮系列赛没悬念。但真正看过每一分钟的人知道，骑士离赢球其实只差一两个回合。就像第一场的那个篮板，第三场的那个三分。篮球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四年了，勇士终于用最勇士的方式结束了这一切。水花兄弟的三分雨，杜兰特的致命一击，还有那些行云流水的传导球。而勒布朗，他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在哨声响起的瞬间，眼神里除了疲惫，还有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