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赛季的山猫队，你只要看过他们打球，就会明白什么叫绝望。不是输球，是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防守像清晨的马路，进攻全靠个人单打。肯巴·沃克还是个新秀，场均17分但命中率不到四成。你看着他一次次冲进内线，然后被对面的大个子扇飞。杰拉德·亨德森在底角来回折返跑，比永博抢到前场篮板却不知道该传给谁。他们的比赛节奏让人窒息，不是激烈，是纯粹的混乱。
2012年缩水赛季只有66场比赛，山猫却输掉了59场。七胜五十九负，胜率刚过一成。这数字太残酷了，残酷到不真实。你算算看，整个赛季赢球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主场球迷提前离场成了习惯，更衣室里的气氛像停尸房。迈克尔·乔丹作为球队老板，那段时间几乎不在夏洛特露面。
然后看看费城76人，他们的9胜73负是另一种绝望。2016年的76人已经烂了好几年，球迷都习惯了。但那个赛季特别不同，他们开局就是18连败。你记得吗？输到第10场时还有人说运气不好，输到第15场时大家都沉默了。乔尔·恩比德还在养伤，本·西蒙斯也没来。场上最大牌的是诺伦斯·诺尔和贾希尔·奥卡福，两个传统中锋在这个小球时代显得格格不入。
山猫的烂是资源匮乏的烂，76人的烂是战略选择的烂。总经理萨姆·辛基公开说要“相信过程”，其实就是明目张胆摆烂。比赛还剩5分钟落后8分？直接换上第三阵容。关键球交给新秀处理，哪怕他整晚10投0中。你能感受到教练组在刻意输球，那种感觉比山猫的无能更让人难受。
两支球队的防守效率都是联盟垫底，但方式完全不同。山猫是防不住，76人是不想防。看山猫比赛你会心疼那些球员，他们真的努力了，只是天赋差距太大。看76人比赛你会生气，明明有能力打得更好，却总是在最后时刻掉链子。
最讽刺的是什么？这两支球队后来都完成了重建。山猫变成黄蜂，选中了拉梅洛·鲍尔。76人等来了恩比德和西蒙斯，一度是东部劲旅。但那些惨败的赛季就像伤疤，永远留在队史里。现在的球迷说起这些纪录，还是会摇头苦笑。
其实比较这两支球队，本质上是在讨论两种失败模式。山猫是小市场球队的无奈，没钱没资源，连输球都输得憋屈。76人是大城市球队的豪赌，主动摆烂换取未来，但过程极其难熬。你说哪种更痛苦？我觉得都痛苦，只是痛苦的质感不同。
我记得有场山猫对热火的比赛，半场就落后30分。解说员中间说了句：“夏洛特的球迷真不容易。”那种语气，带着同情也带着无奈。而76人主场经常空着一大半座位，花钱买票的球迷用缺席表达抗议。
这些极端战绩背后，是NBA生态的残酷现实。弱队要想翻身，要么指望选秀天才，要么彻底不要脸面。山猫和76人恰好代表了这两种路径的极限案例。他们的纪录可能永远没人打破，不是因为后来者变强了，而是联盟修改了乐透规则，让摆烂没那么划算。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比赛录像就像历史文物。记录着联盟最黑暗的时刻，也预示着后来的变革。当你看到现在这支充满活力的黄蜂队，或者那支曾经与凯尔特人抢七的76人，你会恍惚——他们真的经历过那么糟糕的岁月吗？但数据不会说谎，那些刺眼的数字永远留在那里，提醒着我们关于篮球的另一个真相：在通往荣耀的路上，有些球队不得不先在深渊里待上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