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六月奥克兰的空气里都是香槟味。金州勇士捧起奖杯时你仔细看他们的脸，库里笑得像初中生，杜兰特眼眶发红，格林在嘶吼。这支球队的阵容根本不是临时拼凑的超级明星，是精密设计的杀戮机器。
我们聊聊斯蒂芬·库里到底有多狡猾。常规赛25.3分看起来平平无奇？你得翻他无球跑动的数据。场均4.1公里移动距离里藏着87次掩护摆脱，每次变向都让骑士防守阵型松动几厘米。就是这几厘米空间，够他0.3秒完成出手。还记得总决赛G5那个底角三分吗？他先假装往弧顶走，突然反切到底角，球到手的瞬间骑士替补席有人已经举起双手。
凯文·杜兰特的存在让战术简单到残忍。当骑士用特里斯坦·汤普森换防时，杜兰特在左侧肘区背身接球的16个回合，转化成14分。不是他每个球都打进，是有次没进后伊戈达拉从弱侧冲进来补扣。这种画面比数据表更让人绝望——你防住一个死神，旁边还站着三个握着镰刀的帮手。
德雷蒙德·格林在防守端的指挥比进攻更精彩。第三场最后两分钟，他对着克莱·汤普森比划三根手指，下一秒汤普森就放掉自己的防守人去夹击欧文。这次轮转让欧文传出球后，JR史密斯在底角接到球时发现面前站着的是已经蹲好马步的格林。24秒违例的哨响时，格林捶着胸口对替补席喊“他们没地方去了”。
说说被低估的克莱·汤普森。他对位欧文的42分钟里，欧文23投7中。不是汤普森防守多花哨，是他永远保持半个身位距离，像影子贴着。进攻端更可怕，接球就投的63次出手命中率51%，防守人离他两米远和贴到脸上没区别。G3那次连续三个三分，每个进球后他都是面无表情回防，反而把骑士主场打得安静下来。
替补席坐着伊戈达拉和利文斯顿简直是作弊。当骑士主力喘着气时，勇士派上两个206公分以上的控球者。利文斯顿背身单打小后卫的14个回合全部得分，伊戈达拉在总决赛投出36%的三分命中率——比他常规赛高12个百分点。这些老将知道什么时候该发力，就像伊戈达拉第四场最后时刻那个切球，詹姆斯已经启动突破路线了，他横移半步拍掉球的动作干净得像教学视频。
这套阵容最恐怖的是兼容性。杜兰特和库里同时在场时每百回合净胜21.3分，但库里单独带队时这个数据变成+15.1。意味着不需要两个MVP同时发力，他们可以轮流收割比赛。科尔教练甚至发明了“三分钟死亡五小”——杜兰特打中锋，格林站四号位，配上三个射手。那段时间勇士的进攻效率换算成48分钟能得140分。
回头看2017年骑士其实不弱。詹姆斯打出场均三双，欧文G4砍下40分。但勇士这套阵容像是为现代篮球定制的标准答案。每个位置都能换防，每个点都能终结，传球比对手跑动还快。当格林抢下篮板直接长传给前场杜兰特扣篮的场面出现第三次时，泰伦卢叫暂停的表情像在说“这怎么玩”。
真正决定冠军的可能是那些没进集锦的回合。库里给汤普森做无球掩护，杜兰特帮格林补防，伊戈达拉在替补席拉着年轻球员讲站位。16场季后赛只输1场，这不是天赋碾压，是每个齿轮咬合完美的机械运转。香槟喷洒的时候，你会发现他们的阵容建构早在前两年就埋下伏笔——放弃传统中锋，囤积锋线，信任传球。2017年的勇士不是突然变强的，是他们终于把篮球玩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