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日历提醒，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四月末五月初的日子被密密麻麻的标记填满了，那些用球队队标做的小图标像一串密码，破解开来就是整个篮球世界的狂欢节律。这就是NBA季后赛第二轮的时间表，它不是一串冰冷的日期，而是心跳的倒计时。
今年的对阵特别有意思。你看西部的掘金对森林狼，赛程排得就很有讲究。第一场在丹佛高原，隔两天才打第二场。这多出来的一天休息，对约基奇那种体型的中锋简直是救命稻草。我翻过数据，去年季后赛，约基奇在休息三天后的比赛里场均能多抢四个篮板。你再看看森林狼那边，爱德华兹年轻气盛，背靠背都能飞着打，但教练芬奇偏偏喜欢在系列赛里搞长轮换，多一天备战，他就能多设计一套针对穆雷的防守策略。赛程表上的每一个间隔都不是随便画的，那都是博弈。
东部的尼克斯对步行者更是要命。我数了数，他们居然要打两个背靠背的赛程。这对锡伯杜教练来说简直是噩梦。他手下的主力场均上场时间都快到四十岁了，布伦森上一轮崴了脚踝还没好利索。我查过尼克斯本赛季背靠背第二场的战绩，胜率不到四成。而步行者那边，哈利伯顿带领的年轻队伍最擅长的就是跑轰，越密集的赛程他们越来劲。这赛程安排，简直是在给两队的特点做放大镜。
时间也是个微妙的东西。那些标注着“待定”的比赛像悬疑剧的预告，把悬念留到最后一刻。我特别留意了周末的黄金档，晚上八点半开球的那几场。联盟精明得很，会把最有看点的对决放在那里。比如湖人对勇士要是能进第二轮，绝对会被塞进周六晚上的黄金档。可惜今年没了，但凯尔特人对骑士的东区豪门之战，还是稳稳占据了那个位置。那是广告费最贵的时段，也是我们这些球迷能完整看完不担心第二天上班的时段。
我有个习惯，会把重要比赛的开始时间换算成当地时区。住在西海岸的我，看东部比赛总是下午就开始。这感觉挺奇妙的，下午四点半，阳光还明晃晃地照着窗户，电视里已经传来麦迪逊广场花园的山呼海啸。而丹佛的晚场比赛，我这里要晚上八点才开始，正好吃完晚饭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时区这东西，把同一个时刻切割成了不同的生活片段。
抢七大战的日子被小心翼翼地安排在五月中旬，那是第二轮赛程表最远端的悬念。我总想象着那一天，可能是个周日，可能天气刚刚转热，空调还没开，风扇吱呀呀地转着。七场四胜的系列赛被拖到最后一刻，赢家去碰西决的地板，输家直接回家钓鱼。那种比赛，光是想想手心就出汗。
其实看球这么多年，我越来越觉得赛程表就像一本故事大纲。它告诉你高潮在哪里，悬念何时揭晓，哪几天该请假，哪几场可以边工作边偷看。今年的这一份尤其厚实，充满了新生力量挑战旧秩序的味道。森林狼的年轻风暴，步行者的快打旋风，都在向那些老牌强队发起冲击。我把这份时间表设置了手机壁纸，它提醒着我，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有故事要发生。
现在距离第一场开球还有三天。我已经清空了那晚的日程，冰箱里囤好了啤酒和零食。赛程表上的第一个标记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期待在胃里翻腾。这不仅仅是几场比赛，这是一整个月的肾上腺素，是春夏之交最刺激的过山车。票已经买好，就等开场哨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