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2010年四月那个闷热的下午吗？我攥着手机不停刷新虎扑论坛，骑士队刚刚锁定全联盟第一的战绩。勒布朗·詹姆斯在更衣室往队友头上浇冰水的视频疯传，那种蒸腾的热浪仿佛能穿透屏幕。十年过去了，硬盘里还存着当年整理的Excel表格，密密麻麻记录着每支球队的胜负场差。
西部的格局简直像德州扑克牌局。湖人队57胜25负坐在榜首，但科比手指缠着厚厚绷带的照片至今印在脑海里。记得他三月份对阵猛龙时那个绝杀球，起跳时整个身子都是斜的。掘金53胜紧追不舍，甜瓜安东尼那年场均28.2分，丹佛高原主场让所有来访球队腿软。最让人唏嘘的是开拓者，罗伊的膝盖已经发出警报，可他们还是硬生生抢下50胜。
东部的竞争带着血腥味。骑士61胜的战绩背后藏着秘密武器：奥尼尔在更衣室柜子里总备着三双不同颜色的护膝。魔术59胜绝非偶然，霍华德练习罚球时总要让教练组模拟全场嘘声。老鹰53胜像个突然爆发的优等生，乔·约翰逊每次赛后加练500个三分，体育馆保安都得陪他熬到凌晨。
那些卡在季后赛门槛的球队才真叫挣扎。公牛41胜41负恰好在盈亏平衡线，德里克·罗斯的膝盖积液抽了三次。猛龙差点在最后时刻翻盘，波什临走前那记绝平中投砸在篮筐后沿弹了五下才落网。记得黄蜂教练斯科特在新闻发布会上的原话：“我们就像在沼泽里跑步，每次抬腿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乐透区球队各有各的辛酸。森林狼15胜67负的背后，是凯文·乐福抢下26个篮板却输掉28分的夜晚。篮网12胜70负的赛季里，洛佩兹有次在暂停时偷偷抹眼泪被镜头逮个正着。最扎心的是勇士，埃利斯场均25分却换不来胜利，更衣室飘着他那句名言：“我们不是在打球，是在参加葬礼。”
翻看当年的技术统计会发现惊人细节。骑士主场胜率87.8%联盟第一，但客场对阵西部球队胜率刚过五成。湖人三分球命中率仅排联盟第22，可禁区得分比第二名多出6.8分。魔术的防守效率值在全明星赛后暴跌4.3，霍华德抱怨大范甘迪训练量的录音后来成了著名八卦。
那些数字背后站着活生生的人。纳什36岁还在太阳跑出54胜，训练师说他每次冰敷要缠满整条脊椎。皮尔斯32岁生日当晚带着凯尔特人血战四加时，赛后更衣室地板上全是带血的绷带。马刺50胜被当成冷门，波波维奇怒斥媒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该进养老院了？”
现在回想起来，2010年像是旧时代的最后狂欢。詹姆斯还没把天赋带往南海岸，科比的手指还能握住总冠军奖杯。那份排名表记载着传统篮球最后的倔强，中锋们还在用背身单打决定比赛，三分球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我的硬盘里至今留着4月15日的截图，三十支球队的命运凝固定格，就像暴风雨前最后宁静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