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2018年总决赛G3最后那五十秒吗。骑士主场几乎能闻到香槟味。乔治希尔站上罚球线。整个速贷中心球馆都在颤抖。他罚丢了。然后JR史密斯抢到那个该死的篮板。时间凝固了。他往外运球。勒布朗在咆哮。加时赛。勇士替补席有人偷偷松了口气。那一刻你就知道。横扫已经写进剧本了。
很多人说这是史上最没悬念的总决赛。四年第三次骑勇大战。杜兰特带着复仇火焰加盟后的第二冠。但横扫背后藏着太多被忽略的细节。比如库里在G2第三节那串三分雨。不是简单命中几个远投。是骑士每次追到五分差时他必然用挡拆后撤步回应。那种节奏像精准的钟摆。九分钟内七投全中。骑士刚燃起的希望被直接浇灭。
杜兰特的死神模式在G3达到巅峰。最后两分钟落后六分。他运球过半场根本不看掩护。在乐福头顶干拔三分。球进时表情像刚完成刷牙般平静。这个镜头后来被重放了上百次。但很少有人注意到。此前骑士用杰夫格林防他时连续三次单打成功。科尔立刻换上死亡五小。用无限换阻切断骑士的错位机会。
说说被遗忘的凯文乐福吧。他其实在G1抢下二十一个篮板。其中七个前场板。每次争抢时都能听见他和格林球衣撕裂的声音。但骑士转换进攻效率只有勇士的六成。因为乐福的长传总被伊戈达拉预判。那个系列赛伊戈达拉场均拦截三点二次传球。数据表不会告诉你他总在乐福起跳瞬间就开始移动。
骑士的战术板其实画满了精巧的西班牙挡拆。执行者却是三十六岁的科沃尔。他必须用反跑摆脱克莱的贴防。有次在底角接球时鞋带被踩掉。依然完成漂移投篮。那种挣扎是整个骑士的缩影。他们G1尝试了十一次空接。成功两次。杰夫布朗后来在播客里说。追梦的防守指挥像在下一盘立体象棋。
G4最后七秒最能说明问题。骑士落后四分。勒布朗突破分球给底角希尔。库里从三米外扑来。希尔犹豫了零点三秒。选择传给四十五度的JR。就这零点三秒。克莱已经完成轮转。那次防守不是靠个人能力。是整套防守体系三年磨合的条件反射。你可以从库里扑防时扭曲的脚踝看到某种决绝。
泰伦卢在那个系列赛试过所有可能的变阵。让特里斯坦汤普森去高位策应。用乔丹克拉克森打无球掩护。甚至在某次暂停时画了四个不同终结点。但勇士的防守总能找到破解方法。因为他们有录像分析师发现的微观习惯。比如克拉克森喜欢在第三下运球后变向。所以当他起速时总有人提前卡住突破路线。
还记得颁奖礼上库里的表情吗。他抱着奖杯低头走过彩带雨。没有杜兰特那种释然大笑。更像在确认某个未完成的任务。这种微妙情绪贯穿整个系列赛。当媒体都在讨论杜兰特的FMVP时。库里在更衣室反复观看G3最后两分钟的防守录像。他后来告诉记者。最遗憾的不是没拿到奖杯。是让骑士在主场拿到一百一十分。
横扫从来不是四个简单的比分。是无数个被碾碎的细节堆砌而成的结局。当杜兰特在G4投进那记扳平三分时。镜头扫到骑士替补席。有人用毛巾裹住头。有人盯着记分牌发呆。那种绝望比任何技术统计都真实。四场比赛总共赢六十分。但其中有五十八分来自最后五分钟。所谓统治力。就是把所有悬念都变成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