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当我们在电视前看着勒布朗·詹姆斯暴扣或者斯蒂芬·库里投进超远三分时，我总会想起那些黑白照片里的身影。他们穿着厚重的羊毛球衣，在简陋的球馆里奔跑。NBA不是一夜之间变成今天这样的，它最初只有十一支球队，像十一个拓荒者，在篮球的蛮荒时代点起了第一堆篝火。
那十一个名字现在听起来有点陌生了。波士顿凯尔特人、纽约尼克斯、费城勇士，这些队伍活到了今天，但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芝加哥牡鹿、克利夫兰反叛者、底特律猎鹰、匹兹堡铁人、普罗维登斯蒸汽压路机、圣路易斯轰炸机、多伦多爱斯基摩人、华盛顿国会——后面这八支球队，像流星一样划过夜空，很快就消失了。
想想他们的装备吧。球员们穿着帆布鞋，在硬木地板上奔跑，没有三分线，没有24秒进攻时限。1946年的那个秋天，当第一个球被抛向空中时，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创造历史。普罗维登斯蒸汽压路机队，这名字多有意思，就像他们要把对手像沥青一样碾平。可惜这支球队只存在了三年，就像蒸汽一样消散了。
我特别喜欢翻看那些老数据。你知道NBA第一个总冠军是谁吗？费城勇士队。他们的球星乔·福尔克斯场均能拿到23.2分，在那个时候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想想看，现在随便一个角色球员都可能拿到这个分数，但在1947年，人们认为篮球是巨人的运动，得分应该来自篮下，而福尔克斯已经在尝试跳投了。
那些消失的球队各有各的故事。多伦多爱斯基摩人队只打了一个赛季，是NBA历史上寿命第二短的球队。他们的主场设在枫叶花园，有时候比赛前还得把冰球比赛的痕迹清理干净。你能想象吗？球员们在残留的冰面上热身，观众席上飘着淡淡的寒意。
为什么这些先驱者有一大半都消失了呢？问题出在钱上。匹兹堡铁人队有一个不错的开局，但老板们发现门票收入连支付球员薪水都不够。那时候没有电视转播合同，没有球衣赞助，如果一个小城市无法支撑一支球队，它就只能搬走或者解散。圣路易斯轰炸机坚持了五年，最终在1950年熄火了。
我总觉得这些早期球队像实验室里的样本。联盟在测试篮球到底应该怎么玩，在哪里玩。克利夫兰反叛者只存在了一年，但他们证明了不是每个工业城市都能拥抱职业篮球。而纽约尼克斯从一开始就扎根成功，证明了市场大小决定了一支球队的生死。
看看那些存活下来的球队做了什么不同的事。波士顿凯尔特人很快建立了强大的球队文化，他们在1950年选中了鲍勃·库西，开启了传奇。纽约尼克斯牢牢抓住了美国最大的媒体市场。费城勇士虽然后来搬到了旧金山，但他们有乔·福尔克斯这样的明星，明星效应在哪个时代都管用。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芝加哥牡鹿没有解散，乔丹会不会穿着牡鹿的球衣拿到六个冠军？如果华盛顿国会队存活下来，他们会不会成为今天的豪门？历史没有如果，但这些“如果”让NBA的早期历史变得迷人。那十一支球队中，只有三支活到了现在，存活率不到30%。
翻看老照片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早期球队的logo都特别直白。底特律猎鹰就是一只鹰，匹兹堡铁人就是一个铁匠。没有现在这些复杂的设计，就像他们的篮球一样纯粹。球员们的薪水也低得可怜，很多人打完球还得找份暑期工。
下次你看NBA比赛时，不妨想想这十一个名字。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消失在人海，但每一个都为今天的NBA贡献了一块基石。也许在某个阁楼里，还藏着一件泛黄的芝加哥牡鹿队球衣，静静地诉说着篮球最初的故事。